跑步環台一次又一次

2008年5月29日 星期四

跑至老溪晨泳

難得的陰天啊……

對他們來說,陰天是可愛的。今天七點鐘,Ben、郭大俠、小石頭與王綱先生,在沒有炙人陽光的早晨下,踏上步伐往老溪跑去。那豪豬先生呢?

他正在游泳池「等無人」,還好他最後靈光一閃,自己一人也往老溪跑去了。
沒有太陽的早晨,沒有熱氣,也沒有風,「悶」得他們滿身大汗,還沒下水就全濕了。身體像被擰乾似的,不知那來的水就這麼從全身各處一直默默地流出來。跑到老溪時,他們全身熱烘烘的,以這樣熱烘烘的身體跳入老溪,簡直可以聽到像是把燒紅的鐵放入水中冷卻一樣「滋滋」響的聲音一樣~~瞬間冷卻。

水裡有好多的魚,它們不怎麼游,只是趴在石頭上,好像也在享受這涼涼的水似的…「這真是不可想像的生活啊。早上跑了一身汗,跳入學校旁的溪裡游泳, 再慢慢跑去買早餐,回去洗個澡,吃個早餐。再讀讀書、寫寫報告、睡睡覺

哈哈,這就是鐵人隊的生活啊!歡迎加入鐵人隊。

下午,小石頭先生自己再跑了5K,「沒辦法啊!要趕快習慣20k的量,到時可有每天80k的量哩!」不過下午更悶。他的身體空空的,一點實在感都沒有,他也不知道為什麼,從書架上拿起赫曼.赫塞的《流狼者之歌》,帶著它跑,跑得厭了就翻開它邊讀邊走,走煩了就閤上它再跑……。他很喜歡書中希達多自豪的三種技能:「等待、思考與斷食」,都是不簡單的事,比完成一超鐵226還難的事。「不知道暑假那十六天,我能否在炙人的陽光中等待、在步伐中思考、在思考後在休息中寫作。不過斷食是不可能的了。『斷食』是不簡單的事啊。」

饑餓是世界上最難忍受的事情之一吧,石頭這麼覺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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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8日 星期三

20K第二天

一樣的炎熱天氣,一樣的大太陽,今天再來一個半馬。

早上七點,東方的陽光輕烤著皮膚,東華的鐵人輕踏著步伐,跑出了志學門,跑向了台九線。一步一步,汗水沿路灑。迎面而來的車輛像某種巨大的怪獸,閃著刺眼的某種奇異光束,「咻~」地過去,呼出一陣熱風。一步一步,繞過大門,經過村上春宿,再跑回志學門,熱情的警衛總是大聲地替他們打氣,從早上八點,一直到下午跑完,他就站在那幫來來回回跑來跑去鐵人們喊著加油。
早上:54~55分。

下午,Ben、石頭和王綱從體育室出發,同樣路線再一次。跑得習慣後,距離感愈來愈不真實,所謂的熱和痠疼感像放了太久的開水,平平淡淡的,不燙人、沒味道。連陽光烤著皮膚的感覺也隨著步伐被風流身後去了。這樣的無感覺狀態,可以讓他們的訓練的過程好過一些。
下午:51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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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7日 星期二

依三餐練習

這星期的練習量是每天跑二十公里,早上10K,中午10K,晚上吃晚餐前去泳池緩緩游,放鬆可憐的雙腿。

昨天早上,星期一,大家跑得是東華校外的外環道路。
今天早上,則跑到好久不見的河堤去。這兩天的早上七點,太陽啊都都已爬得老高,把手臂伸直再閉起一隻眼睛經用食指比一比的話,離海岸山脈上已經有兩個食指的距離了。

陽光非常索眼,王綱和郭大俠把上衣褪去,穿著DESOTO的黑色小短褲,像是在台北西門町辣妹所穿的熱褲那般短。他們挺直背脊,汗水濡濕他們的背,亮亮黑黑的,像是剛出廠黑色賓士的板金般,有著完全的弧度與光澤,非常的自然、有活力的感覺。就是那樣舒服的背脊,隨著步伐規律地輕輕地擺動著。

一路上非常安靜,除了無聊的狗兒們難得看到陌生的他們,終於有理由放聲大叫。除此之外,只有風聲從他們耳畔撫過,是早晨的那種清涼的微風。

下午,就再一個十公里。他們不再有那種清涼的微風,而是被加熱了七個小時的悶熱空氣。跑著跑著時,會進入一種無意識狀態,沒有刻度的時間之流隨著這樣的熱風往身後流走,「一個小時」就這樣黏膩膩地從他們的身體不知不覺地流過,十公里啊!距離換算成時間,或是時間換算成距離呢?總之,他們又經過了十公里,又跑了一個多小時。快要到時,Ben忽然說:「Practice is very lonely sometimes…」。「是的,沒錯」石頭想著,所謂的心有靈犀就是這麼回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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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5日 星期日

2008.5.24 蓮花盃鐵人三項


早晨的陽光把所有的景物都拉得長長的。

十點鐘,大家聚集在Coach Ben的辦公室裡,把號碼別上號碼帶、黏好貼紙、把號碼紋在身上,然後他們就緩緩地往會場出發。也因為太「緩」了,當他們到會場時,檢錄的人員以超過檢錄時間(11:30 am)為由,不讓他們檢錄。還好,最後還是通融了。

把轉換的東西擺好之後,準備走到下水處出發前,Ben才發現他把晶片放在辦公室,只好跑去跟主辦單位再要一個。他們來到下水處準備下水,水很冰涼,也很乾淨,到處充滿各種雜聲。有主辦單位的聲音,有選手捧水撥在身上以適應水溫的水花聲,有談話聲,有雜塌的腳步聲,有咔擦咔擦的聲音。看著心跳錶時,可以「看」到自己聽不到的心跳聲,感受到這樣令人緊張的氣氛,就這樣靜止站著,心跳就107地嘭嘭跳著。
每一次下水前的兩三分鐘,水中的肢體碰撞是一場沒有受害者與加害者的暴力活動,故意/不小心沒人知道,為了往前邁進,可以從別人身上趴過去,在別人身上一巴掌,或是用腳踏一腳,再補上好幾腳也是有的。Dana小姐說,雖然她每次都是第一批出發的,但接著會被後面第二批、第三批出發給輦過好幾次。豪豬先生也說著他被強勁的蛙腿給狠狠踏在臉上。在這樣的暴力活動中,誰加害誰都不重要,你被打了幾巴掌踢了幾腳也不會真正的生氣,就算漂亮小姐下來比賽,屁股被摸了好幾把,也不會因此就停下來對救生員大喊「我要告他」之類的話,因為在這樣比賽的情境底下大家的理由都是一致的,就是「往前進」,當大家有了此一普遍的共識之後,除了「往前進」之外的枝微未節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。



「往前進以抵達終點」成為這一千多位選手在這人生中幾個小時內唯一的目標,「唯一」,除了它之外精神上沒有其它的欲望隨之產生,沒有。這點每個人都是一樣的,我是、你是、他也是,所以就算是被摸屁股也沒關系喔,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,因為在這樣的比賽情境裡,已經沒有屬於「慾望」這回事了,除了「往前進以抵達終點」之外,人可以超乎一切的衝突。「人心在那幾個小時也許是最美麗的時刻也說不一定」,小石頭在游著游著不小心摸到一位女生的白析大腿時這樣想著,那一瞬間升起的罪惡感,一下子就被跑肺腔裡的二氧化碳給沖昏了頭。在這群山環抱的鯉魚潭水中間的「人」,只是某種生物性東西而已,其它社會化的所有所有,都會被拋到這些群山之外。

尤其,當你心跳以每分鐘180下的頻率振動著時,世界裡的「社會」或「文化」這些東西跟本就不會存在你腦子裡。從潭水中爬起來跑往轉換區時,身體裡就是有一個這樣的器官在振動著,供給他們前進的動能。接著就要爬上腳踏車,持續以另一種方式前進。

騎車路線:花蓮鯉魚潭⇔台九線⇔光榮村,兩圈共45公里。
一上腳踏車,就只能聽到風聲而已,「呼呼呼」,那種連續不斷的風聲會把你隔在世界之外,失去速度感,路上的風景不斷地後退,除了專心呼吸之外,心裡沒有所謂人活著應有的鮮活氣氛,只能想著呼吸和前進的事而已。這麼多人,在同一個時刻,繞著他們平時做圓周運動的鯉魚潭,在痛苦中掙扎著前進,伴著呼呼呼風聲傳進耳裡的加油聲顯得不怎麼真實,但你會高興還有其它人的聲音存在,有上坡,就有下坡,你會完全專心在克服你所遇到的路面,而沒有心思抱怨「怎麼又是上坡」,因為一律平等啊,不管是菁英組還是72歲的老鐵人都在同一時刻裡騎著相同的路線啊,沒什麼好抱怨的,也沒有心思抱怨,心思都在當下的路況、當下的一吐一吸之間。

轉進轉換區,換上跑鞋,再跑上十公里。還有什麼好說的呢?只是痛苦而已。才剛跨出幾步,身體裡的胸腔像是被喝光的保特瓶,被緊緊捏著,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,心臟在那種聲音裡頭努力的跳動,被緊緊壓著卻不肯服輸地跳動。非常難以忍受的感覺,一分了心就覺得吸不到氣,真的要很專心才能前進下去。
僅管如此,大部份的人還是完成了。有些人設法用某些理由、幻想或是心中某中崇高的目標來蓋掉那種喀啦喀啦的聲音,他們似乎能忍受多一點的痛苦,多一點狠狠地捏著自己的胸腔。也有些人被捏得太緊就因此倒下來了,那是當然的啊,超過極限的話身體總是會暈過去的。覺得瓶子已經捏到很要破掉的時候,就要放鬆一下,否則可能在終點前就倒下來了、動不了了,真是急不來的。

最後這十公里,不是在比誰的跑步技巧比較高超,只是在比誰在前面兩項存了比較多的體力而已。

「只要完成,就是勝利者。」
對於那些斤斤計較秒數的參賽選手來講,在喀啦喀啦的痛苦與時間的爭奪戰中,能不能完成也都是未知數,他們也害怕就這樣「啪」就破掉了,倒下了。整個比賽的過程,就是不斷地與自己身體對話的過程。東華鐵人隊們,也是經歷了這些這些,才能讓終點線輕柔地撫過痛苦的身軀:
Coach Ben

郭大俠

豪豬先生
石頭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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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2日 星期四

在水裡振動的心臟

難得在七點鐘才開始練習,今天是快速游五個一百公尺。(兩天後就是他們本學期最後一場比賽,蓮花盃)

所謂的「快速」游,與快速跑、快速騎有著相當不同的體驗。先不論不同的到底是什麼呢,相同的地方倒是十分明顯,就是喘、痠疼,還有心卟通卟通巨烈地跳著,腦袋裡還會充滿各種要你放慢的理由。這些理由通常以非理性的形式出現,比如各種夢囈般的絮語、抬不起來的手臂、快要抽筋的雙腿,還有各種身體的保護程式,免於被超過極限的心跳給震得支離破碎。

沒錯,「心跳」。

如果沒有手痠、腳痠這些生理上保護性的抑制作用,身體就會像超過限定回轉速的引擎,將無法再發動。像是今天他們在衝五個五百時,乳酸湧上大腿、手臂的感覺,使他們不得不放慢下來。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啊!「雖然乳酸是運動員的大敵之一,但沒有它的話,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?也許我們在練習時就會死掉很多次吧!」石頭想,因們還不是徹底了解自己身體的運動員,這種身體的機制保護著我們。

但矛盾的是,運動員則在用自己的身體來打破它天性就存在的機制,突破它…習慣它…擴展它。它──我的身體,像是一個空間,一個從出生到死亡所能真正擁有的一個空間。先把它想像成一個房間好了,它把我們隔絕在無法呼吸的宇宙之外,房間大一點,空氣就稀薄一點。他們所經歷的各種Speed Work(跑步的、騎車的、游泳的)就好像在把那房間裡的牆再往後推一點,再擴大一點。房間是我們的身體,那牆是我們的極限。
快快地往前衝去,一趟又一趟,房間逐漸加大加寬,覺得更自由了,空氣也更稀薄一點。同時機制啟動,房間的牆像被類似彈簧的東西給拉住,一開始可以輕鬆的擴大,漸漸地不行了,心跳加快,呼吸加快,手腳痠軟到不能動了,這時我們只能收斂一點。不得不收斂啊,要不然一直擴大下去的話空氣太過稀薄是會死掉的,除非你覺得死掉了不在乎了,又或者你有超越死亡之上的理由,可以凌架在那機制之上。

在水裡、風中加速前進的他們,就是在挑戰那種天生的機制的東西,在努力擴大,在試看看彈簧的彈性限度。這些這些,心跳就是證據。像今天在水裡振動的心臟一樣。

「我振動,故我存在。」
超級塞亞人的心跳,振動了整個地球,cha-la head cha-la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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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1日 星期三

圓周運動。普吉島鐵人賽?

今天在練習前Ben提了一個蠻酷的計畫,「去普吉島比賽」。

邊騎著車,這件事邊在腦海中打轉,「普吉島」、「比賽」、「十二月」。轉出大門,迎面跑來一位先生,看他的步伐應該不是常運動的跑者,不過卻跑得很專心,也很用力。今天也是easy biking day,天氣是舒服的陰天,他們輕鬆的往前騎,轉到台九線、志學門(Ben正談到Jerry,Jerry就出現了)、村上春宿、台11丙、大門(Ben正談到CK,CK就出現了),再熟悉不過的路線,每天卻總有些不一樣,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事物,還有不一樣的天氣。平常跑步,今天騎車。一樣的中心,不斷地以不同的方式繞著,騎車、跑步、游泳,他們真的一再一再地繞著某種特定的東西不斷前進著:操場、東華大學、鯉魚潭,還有臺灣這個島,真的不斷地繞著。「鐵人隊的人像是永不停止前進的電子一樣,繞著原子核轉啊轉的,有時吸收能量被激發,有時降了一階卻釋放能量,但總之就是一直轉啊啊的」。

過不久他們要去跑步環臺。一個臺灣有幾種繞法,他們正在嘗試,不得不嘗試阿。因為一停止前進,就是電子墜落原子核的時候了。

去普吉島?
也許他們繞夠了圈,儲夠了能量(還有錢),該被「激發」到另一個原子去,見識一下另一種軌域的鐵人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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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

公路雞落跑事件

這星期是Taper Week,星期六就是這學期最後一場比賽了。所以這星期至少可以輕鬆的練習,開始儲備比賽的體力。

昨夜的雨滴滴答答的下,今早雖然天還是陰的,但已經沒有雨了,路面也乾了大半。不過才剛騎出大門,雨就開始下了起來。

我們今天慢慢騎,騎往台十一線。東華大橋底下滿布一粒粒青綠色的西瓜,瓜藤讓原本灰礫礫的河岸青翠起來。在一大片青翠的底色下,穿著橙色紅色橘色的瓜農在那裡工作著,遠遠看去,像花朵一樣。

我們轉過東華大橋,才剛上完坡道,路面上出現了一隻「雞」。沒錯,是活生生看來非常健康的雞,石頭和郭大俠怕撞到它而減慢速度,但它一發現他們就跑,邊跑跑叫,而且跑得非常努力,像是梅爾吉伯遜所配音的那部《落跑雞》裡的雞一樣,努力地跑著。時速表上顯示著15km/hr,嘓嘓嘓,兩腳交替地往前踏,一直跑,好像不是刻意想逃開的樣子,因為牠是可以直接閃進旁邊的樹叢裡的啊,牠只是一直跑在他們前面,大約持續有半分鐘之久。

追完了那隻雞之後,他們就折返了,輕鬆地騎回學校。
這時,雨早就悄悄地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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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9日 星期一

跑東華 游東湖

今天是陰天,卻不是那種沉悶的陰,只是沒有亮黃色的陽光。藍天被一層佈滿的雲安靜地罩著,雲層很薄,但還是夠抵擋大部份的光,只剩下像日光燈般的亮白的光而已。

今天的菜單是跑一圈外環在游東湖四趟,來來去去的游,在越來越綠的東葫裡游。Ben沒說什麼就跳下去了,郭大俠第二個……卟通卟通,一個接著一個,來回地游著。游久了以後,那種被綠色給包圍的不舒服感就會消失,漸漸地自在起來。但還不至於到「舒服」的地步,「在東湖裡游泳總不可能稱得上是舒服吧」。

游完後,在岸上望著湖水與後面的海岸上脈就會有一種超現實的感覺,看著豪豬先生還在裡頭游著,像是某種非現代化人類的生物般,在水面上劃過一道道波紋。天還是陰的,而校園裡的生物好像都還沒醒的樣子,所以相較之下,看著水面上那一道道波紋就顯得更有活力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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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

綠的發亮的鯉魚潭

1、天氣:晴。天上飄浮著一些遮蔽不了陽光的雲朵,然後整個東華就安靜地被染上一層亮橙黃的色彩,還有各式拉長的剪影。

2、訓練量:跑三圈鯉魚潭。

3、六點不到,石頭和王亨先生在潭北等著,「六點十分了,我們先跑吧!」今天,不知什麼緣故,只有他們兩個,他們就慢慢地起跑。

一夜的雨,在晨間陽光的照耀下,一切的綠都像發了狂了似的閃耀著,顯出某種動物性的生命力。王亨先生在前面領跑,石頭就慢慢跟著,第一圈28分整。「蠻快的啊!」石頭說,「我還打算第一圈跑三十分哩!」也許是天氣的關係吧,空氣中瀰漫著各種生命的氣息,連湖水都綠得發亮,還有下星期要參加的鐵人選手在潭中練習,他們在水中形成一處處的亮白反光,讓平靜的綠潭附加上了某種生命的啟示。進入第二圈,石頭只是跟著,他今天似乎一點也沒有打算快跑的心情,但王亨先生卻加速了,石頭只好帶著一些不情願的身體也跟著加速。第二圈,25分13秒。

最後一圈由石頭自己完成。少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後,雙腳會不自覺地加快了起來,似乎想填補空缺的聲音。結果,就只是又被痠疼的感覺所淹沒,各種綠色很快地流到身後,一下子就又返回到潭北處了。時間21分20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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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7日 星期六

Kent’s Back

1、天氣:剛起床,五點半,窗外已一片閃亮,好像太陽已經在那等你很久了一樣,在對睡眼惺忪的你發出訊息說:「喂……你起得也太晚了吧」,就是那樣明亮的天氣。

2、訓練量:騎車,193公路,一小時去,一小時回,共三十多公里,加上游東湖一千五到兩千公尺。

3、前言:
「訓練日誌」,失蹤了好久。訓練一直持續著,只不過從這學期開始,大家準備墾丁113,接著東華盃,又是系所評鑑……等等等……身體和精神被這些東西給磨地空空的,空到失去了原來細細品味練習的閑情,一切變成乏味的例行公事……這麼一來就失去最真實的東西了。為了找回最真實的東西,再次書寫是必要的……記下大家練習的每一天……


今天,六點的大門,豪豬先生一個人站在那。早晨的陽光使眼前的景物都附上一道斜斜的剪影,不久後石頭先生、阿綱先生和郭大俠也來了。這就是目前鐵人隊的成員,量少質精的鐵人隊。

「期待他(她)人的加入啊!」

從太陽升起的那方,出現一位鮮紅的快速移動物體,是Ben的紅色鐵人褲。還有,後面跟著的是好久不見的Kent。他今天也來跟大家一起練習了。大夥都到了就準備出發,Ben讓我們先去吃早餐,目的地是快樂屋。Dana小姐已經在裡頭了。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這樣聚在一起吃早餐了,吃完後還幫石頭慶生,不習慣過生日的他一直有些彆扭,總覺得有那裡卡住了,好像夾在兩個牆壁間出不來似的,兩手再怎麼用力撐都出不來,雖然是無可奈何地被卡住了,但他在心裡對大家生起了衷心的感謝,Ben送給他一頂帽子,還有郭大俠送他一本書,都是他喜愛的東西,「真好」,他想。

美好的太陽和涼涼的風依然在外面等著,他們跨上腳踏車,輕鬆地往前,是一個easy biking day,風柔和地撫過臉龐,身子輕柔地滑過路面,然後大家交替閒聊著。肯特先生說者他在交大的一些事,像練車的不方便、跑步的事,還有泳池很熱的事。他們慢慢騎往193公路,順著坡道上上下下,Kent先生放開雙手享受那種騎乘的自由感,沒有人、沒有車、沒有紅綠燈,只有風和兩三位友朋伴著,一路咻咻咻地前進。半路上停下來小便時,可以看到遠方河床上的水牛在安靜地吃草,「好像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事了」,這樣一邊小便一邊看牛吃草時會這樣想著。

轉回台11丙線,回到東華大學,來到東湖,Kent卟通一聲跳進去,高興地在裡頭游來游去。剛騎完車還熱熱的身體,泡在裡頭感覺特別冰涼,是那種不會不舒服的冷,而是涼爽。他們游個三到五圈,旁邊有獨木舟來來去去地,是再立老師在花師的學生。有好多的人,整個東湖像是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水上party,有大家興奮的呼聲、笑聲,整個畫面「不像在臺灣」,像是在臺灣以外的地方。

石頭和豪豬先生游完泳後,校警伯伯過來跟他們說:「我好想看那個長頭髮的女孩翻船……她怎麼還不翻船呢?」石頭說,「伯伯你不用等了,我去把它翻過來讓你看好了。」(當然他是開玩笑的),但伯伯接著說:「好啊,你快去,把她翻過來,再抱她起來,然後請她吃飯……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囉。」

「真是太酷了,伯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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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6日 星期五

訓練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

好久沒有寫東西了。
並不是不想寫,只是大部份的力氣都被訓練、讀書、寫論文給趴得光了,當我想把「書寫區」的資料夾打開,寫些什麼時,身體和精神就顯得空盪盪地,什麼也沒有,只是又空又虛的地,根本寫不出什麼東西來。

今天是星期五,是鐵人隊訓練的休息日。一個星期七天,我們休禮拜五,「rest is the part of practice」,Ben常這麼說。所以星期五是讓我們身體好好喘息的一天,讓它自行修補,也接著面對周末的訓練。

不過,我今天還是早起練習了。當然是為了暑假的長跑做準備,「不讓腳提早習慣是跑不完的」,這就是我在早晨的宿舍床上睜開眼時所想到的第一件事。沒有什麼猶豫地就換上短褲、跑鞋跑了出去。陽光非常耀眼,眼前的景物全亮晃晃的,不過早晨的空氣依然涼爽。緩緩地跑著。風在耳邊緩緩地呼呼響著。我慢慢跑往志學門,球場和運動場上已經有好多人在活動身體了,陽光也打在他們的身上,顯得非常有活力,我把頭轉向前方,再望著地面自己的影子,試著不再看其它地方,努力專心在自己的步伐和呼吸上。出了志學門,人、車都少了,一下子安靜到只有自己的步伐聲,腦袋又開始活絡起來,隨著眼前遠方的山、山上的建築物,還有身旁綠油油的菜田,腦袋就自己運轉起來,一些不怎麼真實的畫面和思緒飄浮在這些東西之上。

經過村上春宿不久,拐個彎跑往台11丙,身旁幾輛大卡車轟轟轟地通過,司機從照後鏡瞄了我一眼,我感到非常地不真實,連呼吸都不真實了。「小雪人小姐這時正準備從四川前往雲南去了吧…」,我忽然想到,她今天要搭二十四小時的火車到雲南去。「我並不怎麼害怕,只是躲到柱子旁邊而已」,她這麼跟我說,「不過搖得相當久喔!」我試著想像她的心情,被不斷搖晃卻不會害怕的心情。「有好多女生穿著內衣褲就跑出去了,還有男生是為了那個特地跑去看的。不過我完全沒有想跑的心情,只是站在柱子旁等它停而已。因為真的倒下來的話,應該也跑不掉吧。」跑經過大門時,她的話就這樣冒出來,我想到這世界真是以不同面貌在運行著呢!眼前這麼平和的時空裡,在遠方,那個小雪人所處在的四川,在一瞬之間就有幾萬人死去了,被埋在人造的水泥、瓦礫之中,死了或活著,全部消失了或受著超乎想像的苦,被焚化或等待被挖出。但我處的時空只中(我的腦袋裡)只有明天要報告的煩惱而已,或是現在台九線上的廢氣,雙腳的痠痛感,但其實卻並不怎麼痛苦喔。然後阿爸前幾日所說得話又從那所謂的「痛苦」字眼中竄出來:「最近蹲不住了,蹲一下就腰痠背痛」,那時他好像在對著我、弟和媽三個頂點間的中心說,只是類似抒發一種感想的語氣,並不是抱怨,在我的記憶裡,阿爸好像沒有抱怨過什麼,真是不可思議啊,沒有抱怨什麼地把我們三個小孩養大。他每天要蹲在地上拉、切、綑、紮鋼索,這是他的工作,「鈿隆五金」這家兩個人組成的公司把我們家養大,讓我現在能以每四分半鐘一公里的速度往前跑,還算輕鬆地跑著。「阿爸,現在還蹲在店門口嗎?」

我這樣訓練自己有任何的意義可言嗎?

快到志學街的路口時,經過台九線旁的郵局,郵局門口有人在等著領錢,還有在等著郵局開門的樣子,我望望他們,他們也望望我。我覺得不自在,把帽沿壓著低些,望著影子再什麼都不看地跑起來,一吐一吸、一吐一吸,「現在雙腳還好,再跑一個十二公里還是可以的」,我想,「但再一個呢?再兩個呢?」我不知道,但我不想想那麼多了。一吐一吸、一吐一吸,「把那間隔再拉得更長些……」,我提醒自己。

進了志學門,校園裡比剛出門時多了上課的學生,或說是車輛。它們都像某種背景般不斷地流走,流往身後或快速往前流去,像另一個空間裡的時間一樣,與我不相干。然後蝴蝶出現了,一開一閤地超過後,我試著跟上,仔細地看牠,「沒有目的啊,只是把翅膀張開合起地飛而已」,原來如此,我好像也是。「如果不飛的話,生為蝴蝶的我就沒有意義可言了啊!總要飛吧,僅管飛之前是經歷了一些痛苦,但總要飛吧!雖然不久後就要死了,這樣辛苦的飛既沒人觀賞,也沒什麼目的,但比起什麼都不做,能這樣飛到死的話似乎更自然些,或者『飛』對我來說是具有一種『存在的必要性』更妥當一點吧!」是喔,我看著牠飛走,飛往操場,我再看看自己的影子,隻腳前前後後地擺動著。「存在的必要性」。「不這麼痛苦的訓練的話,我自己的存在的必要性好像也會消失一樣」,某種思想就從那不斷前後擺動的影子裡透露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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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5日 星期一

最近練習後的大份量早餐

我看著外帶的早餐中有兩雙筷子,我才了解到這真是一份很大的早餐,連老闆都以為這是兩人份的。漸漸地喪失了對饑餓的抵抗能力,「稍微一點饑餓感都會讓我焦躁、無力」。那種饑餓的感覺不但只是肚子空空而已,連身體的其它部份都空洞起來,好像自己到處都是殘缺的。

「五個水煎包、一份總匯三明治」是最近練習後的基本食量。

我愈來愈害怕饑餓的感覺,或是說…害怕吃不飽的感覺,它並不會帶來痛、苦的感覺,可是那種空洞感會無時無刻折磨著你,直到…你把食物吞下肚去,才能滅輕那樣的折磨。
身體愈練愈強壯,它就愈渴求著食物。身體的能量被大量的消耗,能量被快速的使用,也就因此,時常處於饑餓的狀態。所以,我漸漸不了解,這樣的我是「強壯的」還是「更加虛弱的」,處在饑餓壯態的我,感到空虛與潰乏,填飽肚子後也並沒有精力充沛的感覺,只是像一個裝滿的殼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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