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

四十公里第5天

06:05 到 08:20,二十公里整。
11:45 到 13:45,十六公里整。
20:30 到 21:00,五公里整。

早上六點鐘,先與Abe慢慢跑了十公里,真的非常慢,在晨光裡一步一步的前進,一公里約七分多鐘吧。直到第二趟十公里,才和鐵人隊的豪豬、王綱、豪成先生會合。在集體的步伐聲中,逐漸加快……,尤其是豪成先生,最後加速跑到前頭去,我們其它四個人手接著手,在最後一公里加速,上前,欲圍補之,沒想到這個豪成先生,「還跑得真快」,最後以櫻木花道衝刺法,手掌打直,直線加速,無人能及。
早上:20公里。

早上忙著老師交代下來工作的事,跑了系辦、跑了卓越教學中心,只到中午十一點十四,才有兩個小時的空檔可以跑步。

在正中午的大太陽底下跑了十六公里。
原本準備跑完二十,但真的好累……古詩課監考的時間又慢慢逼近了,還剩四公里,肚子又好餓。只好趕緊衝回宿舍,把冰箱裡的水果塞進肚子裡,再跑去7-11買了一個大飯團、一個小漢堡。在考試前一分鐘趕到,把考試卷發給同學,「呼……」,才鬆了一口氣,看著他們安靜地寫著考卷,我走出去慢慢享用我的午餐。肚子餓極了、渴極了,「慢不下來啊」,像在塞睡袋一樣,把食物一直往裡塞,想填滿這空空的身體。

吃完後,舒服多了。

進去教室把筆電打開,準備著星期一的期末考試,邊思考著「要回去清大的送舊嗎?」,邊想著昨天波肥(奕穎)從嘉義寄來的信(親手寫的):
國峰:
 上周六返校參加08的畢典,正如你一般,泳隊的記憶也在我的腦海中流轉幾回,雖然見著了大家,心裡卻有一種失落的感覺,不可名狀,直到看到你的信,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。
 還記得去年剛入伍時,與他人不同的是,除了想回家外,我覺得自己更想回清大泳池,好像只要一回去,任何煩惱就可以迎刃而解,另一個原因是對於自己最後一年的表現不滿意,輸給自己的內心讓我很不甘心,還想再站起來,舞台卻已經消失。於是乎,那段日子裡,總是想要一再游泳,每天每天,好想好想。直到今年去看大專盃時,才發現,縱然再努力,有種失落感已稍然地擴散,看著比賽,四年來的四場大專盃,比賽的種種,一一浮現心頭,坐在休息區,覺得自己完全不屬於那裡,奕桓上岸告訴我,這是最後一場,接下來就退休了,就這樣,記憶中的水花,最後一朵還綻放著的,也凋零了,回程的路上,那好幾GB的泳隊資料夾一再被打開,一再地被播放,臉熱得發燙,心裡卻是落寞,想見大家的渴望,好像怎樣都不能被滿足。
 是的,離開泳隊後,身體的某個部分就死了,縱使我曾努力地想讓他復活,記憶中的大家,最想見的大家,都已停在當時成為永恆的畫面,不再活動了,從群能離開泳池時,我就該發現,令大家困擾的已是其他生命中的難題,不再是秒數了。
 不懂事的我至此也才明白,今年米貓、群能和萱媽都要畢業了;很多情緒和言語都積在心頭,不知怎麼表達,就像當初在小吃部時那樣,也要告訴自己真的離開了,真的好不捨,但還是要好好努力,我想,這樣在未來的某一天再相遇時,才能再度地相視而笑吧!
 送舊我想應該還是會去,畢竟跟承霖、阿杰也是有不少情感,到時想必也是會有不少難過感傷。熊妹、小帥姚好像也都會來,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,也可以來瞧瞧。最後祝你練跑順利。
波肥 2008/6/16

我讀了又讀……泳隊的巨大回憶,像潮水般湧來。

「我想回去,我想見到大家」,今天中午,在無人的學校外環時我大叫著。一圈又一圈,陽光烤著全身的皮膚,熱量從表皮擴散進去,我對著眼前的木瓜山大叫「那就回去啊!」「想回去就回去啊!」沒有回聲,只有空洞洞的腳步聲。
腳步蹣跚,慢慢地跑完了兩圈半的外環道路……

我坐在這群可愛的大一面前,他/她們正在埋首寫著考卷,大一時的自己,就又浮現在眼前了。王牌、小童、豪哥、小帥姚、阿信,還有那時一起努力的成哥、士翔、熊妹。
「想回去」

六點,監考結束。
返回宿舍,把泳褲泳帽塞進背包,
「先去車站再說吧!」我想,「到中壢中站後再跑回家,差不多六公里」。
正當要跨出宿舍門口時,電話響了……
蔡大哥要我們這周末留下來討論細節,還有拍宣傳照。
我想,這是阻止我回去的想望,「是天意吧」。

是的,「我不該再回去」,因為再也回不去了,
「我所想見的大家只是過往的回憶而已」。
前幾天,泳隊那些年的回憶,以非常巨大的流量,一股腦的從身體流出來。
那些在泳隊的日子,泳隊的人都從身體的最深處,
以回憶的形式流出來,讓我處在非常恍忽的狀態……。
我很想見到大家,又怕見到大家。
記憶裡的大家都只活在「記憶裡」,
再見面時,大家都已經各自在自己的軌道上運行了,
已經不是記憶中一起在同一水道上的大家了……。
在泳隊每一年的回憶都以好幾GB的容量儲存在身體深處,都有非常巨大的東西存在,每一天的練習都值得懷念,還有一年裡的好幾場比賽,它們累積成一年的記憶,然後再一年…再一年。它們被存在身體的深處。幾天前,在再立老師實驗室裡踩著腳踏車時…就是被那樣巨大的東西給抓住,不可自拔地刻意回想練習時比賽時的細節、某個人講的一句話、某件好玩的事。陷入無可救藥的情況……最後,只能深深地呼出一口氣…「都過去了」。
大家,真的好想大家,但大家都已離開泳隊了……連我自己也是。
離開時,好像自己的某個部份已經死掉一樣。
的確是的,
在小吃部和波肥、熊妹、翊桓分別時還沒感覺,
但身體裡的某部分的確死掉了…就像生物一樣,死了就死了,再也不可能復原。

我停了下來,沒去車站。
在東華校園裡跑了五公里,補足今天的里程:今天41公里。

海岸山脈上,一輪明月,「今天是滿月啊!」
的確是,明天6/21,是夏至。當然是滿月啊。
「還是避開了明天的送舊。滿月了,卻無法和他們團圓,無法再見到他們。」
那些我永難忘懷的泳隊歲月,將一直陪著我,如眼前的明月,它永遠都在,
卻只能被偶然的遇見,見到了,感到美、感到幸福,卻又更加愁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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