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是「理想」
什麼是「理想」──郭大俠和小石頭的對話
Dear Abe:
我有時覺得我自己是個「理想主義者」,有時太過理想化了。但我也願這份擁有「理想」的自己不要消失才好。(昨天,有位學弟忽然說到,讀研究所後人的理想也跟著消失了。他是在清華要幫忙宣傳的學弟)我真的覺得這個活動「非常有意義」,那兩個宗旨──「純粹運動」與「扶持弱勢兒童」的「中心」理念。
我最近在重讀《論語》,我讀的是錢穆的《論語新解》,我想要引用他在書中所說的一段話:
孔子教人學「為人」,即學「為仁」。《論語》常言仁,欲識仁字意義,當通讀《論語》全書而細參之。今試粗舉其要。仁即人群相處之大道,故孟子曰:「仁也者,人也。合而言之,道也。」然人道必本於人心,故孟子又曰:「仁,人心也。」本於此心而有此道。此心修養成德,所指極深極廣。由其最先之心言,則是人與人間之一種溫情與善意。發於仁心,乃有仁道。而此心實為人性所固有。其先發而可見者為孝弟,故培養仁心當自教弟始。教弟之道,則貴推廣而成為通行於人群之的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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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實在非常佩服郭大俠你的行動力,「說走就走,說幹就幹」魄力十足,不愧為大俠。這種「行」(Just Do It)的態度,我覺得,又是我們那兩個宗旨更核心的部分了。我在想,我們的這種「行動」能對台灣社會有什麼些許的影響,能讓社會更美更好「一些」嗎?只要有一點影響,這個活動就更有意義(除了我們完成跑步環台之外)。今天體育室的莊大哥一直說可以吸引媒體,可以宣傳學校,我心裡有些「不安」。「這是我們所想要的嗎?」我思考著,「但我們又需要媒體與宣傳,才能幫助兒童、才能推廣運動之美。
不好意思……再扯開話題說說最近見聞與思考:
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著「讀書的用處」、「練鐵人的用處」,我覺得我一直讀書、一直運動,卻看著花蓮一步步「崩壞」,前幾天看報,看到一則新聞,「花蓮民眾民意調查結果出爐,有90%以上的花蓮在地人同意興建蘇花高,將上承行政院」,看到此則報導,我心都涼了。為什麼?就只為了經濟,這片安靜的土地就必定被「道路」給侵佔嗎?道路帶來了不尊重這片土地的大量觀光客,他們來消費,同時也破壞。經濟的確成長了,但土地呢?溪呢?湖呢? 過多的人只是帶來過多的破壞,尤其是那些不知「LNT」、「保育」、「生態」、「自然真美」……為何物的、那些坐在車裡的觀光客會把花蓮破壞到怎麼樣啊。
「我能做些什麼呢? 我一點辦法都沒有!!!」
我想著,我不斷地想著「只要在花蓮的山、水間跑過步、游過泳;在花蓮享受過騎車樂趣的人,就不會同意開蘇花高的。」就像我們一樣。「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中「運動」的人,就會真正愛護這塊土地」「花蓮真的需要更高的經濟水準? 這裡不是有那些經濟價值無法衡量的自然景觀、稀疏的人口嗎?」
我不懂那些在上位者、那些填了問卷的民眾!
「什麼是真正的價值?」
我想,現在,他們心中真正的價值是「經濟」(故「拼經濟」成為大家的口號) ,是「競爭力」(「臺灣之光,世界第一」是大家的盼求)。
「這不是『真』價值!」
「不是。」
郭靖,我只是想說,這是一個「真、善、美」的價值被遺忘的社會,「活動身體之美」、「幫助他人的善意」、「自然環境之美」才是最重要的價值!
而我們這樣的活動是否能喚起些許的「真價值」!?像是「純粹運動」與「兒童」是生活與社會中那麼重要又核心的真價值…
我時常在想這些,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,似乎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什麼,或做些什麼。當我在寫「為世界『兒』跑」企劃書時,那我覺得我自己真的能有所「真正的『行』動」,錢穆釋「仁」,他說先有「仁心」才能行「仁道」,深覺這「行仁道」下得好,「道」是要人去行的,我聯想到我們為了一個目標去「行道」(實際義是行走於環台道路,形上義則是去執行我我們心中的善道),就像你最先跟我說的,你受「飢餓三十」所感動的那份心情,你把這份「心」分享與我,又引起我的另一份「心」情。你的仁心和我的仁心,推動了這份「行」,更恰巧的是,我們正要去「行」那全台的道路,我想,我真想著這份「理想」。去完成一份「仁心」的理想。
所以我才說號召與響應。
你和Ben的行動力一直讓我敬佩…要謝謝你的即在於此:讓我能把「心」付諸於「行」。我真的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。
這是自從你提起這個計畫後,我所思所想的。我需要告訴你。
也想再跟你說:「很謝謝你找我來完成這個計畫」
石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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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r 國峰:
是的!
我愛花蓮,更愛台灣。
我已經很久沒有辦法說走就走了,媽媽的關愛(要小心要小心)、同學的怠惰(哀呀…不可能啦)、雜事的牽拖(打B打電動),我向來就是想做就做,但是很少和其他人討論。我不知道理想是什麼,因為我正在做,親手完成我的理想;我很少做夢,因為我的夢正在我的腳下。遇到了BEN之後,我才懂得慢慢和其他人分享我的夢。原來,有些時候,越多人分享,這個夢可以變得更大──這是跟國峰不斷討論之後,國峰教給我的。
雖然大部分時候,我的夢想太大,一般人無法承受,但是只要找到一個借力點,就可以逐步完成。國峰是我的借力點,為世界兒跑不只進行了一個月,他在我心裡已經孕育了一年。曾經有人這樣告訴我:說出來會被嘲笑的夢想,才是值得盡心盡力去完成的夢想。
有很多事情我的計畫不夠周全,所以要靠大家幫我完成,企劃書的層層把關(從DANA到BEN到再立老師),雖然這樣的機會不多,但是既然有了就好好把握吧=ˇ=。
今天我說到「我說走,我們就走」。國峰笑了一下~我想是開始認同我的價值觀吧=ˇ=,我平常話不多,因為我還在想~等我想完了,就能滔滔不絕!現在說謝還太早了,等我們走完這一遭,再讓我致上感謝=ˇ=!
You can never think how much you have give me
and what power you have to change the world!
郭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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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世界『兒』跑,同時也想為世界『而』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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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到達性是什麼意思?地球上可有哪個地點,人類尚未憑他最簡單的方式──雙腳、雙腿和一顆心──證明可抵達?就連麥金萊山,就連埃佛勤斯峰,人類都已步行登頂了(順帶一提,其中一些人甚至是業餘者,頗令職業登山家憤慨填膺)。大峽谷內部,一個熱昏人的惡劣深淵,每年夏天總有成千上萬最不起眼、最不抱探險心態的遊客造訪,其中很多人靠的就是步行(可以說是自我驅動的機械),其他人則騎在騾背上。每年憂天,數以千計的人爬上美國本土四十八州的最高峰惠特尼山,同時,有無數的人步行或騎馬漫遊走遍內華達山脈、洛磯山脈、大煙山群、喀斯開山群,以及新英格蘭的大山小丘。此外還有成百上千的人每年泛流、划小艇,沿著沙蒙河、蛇河、阿拉加希河、央帕河、綠河、格蘭德河、奧札克河、聖克羅伊河,以及科羅拉多河尚未遭到築壩者破壞的那部分,溯急流而下。尤其有意義的是,這一批批沒有配備馬達動力,渴望親身品嘗困難、原始、真實滋味的遊客,並非全是運動細胞發達的年輕人,還有老人、胖子、臉色蒼白的上班族(他們不曉得登山背包和旅行背袋怎麼區分),甚至還有小孩。他們有個共通點:都拒絕一輩子像沙丁魚一樣以罐頭為家──他們下定決心要走出汽車,至少一年當中有幾個星期如此。
既然這樣,公園管理處為什麼往往亟欲滿足另一類遊客的需求?那懶散的幾百萬人,在車上出生、渴汽油長大,他們期望且要求有柏油公路,舒適、輕易、安全地通達國家公園的每個偏遠角落。要回答這些問題,必須考慮我稱之為觀光工業的性質以及機械化遊客的品質,後者屬於「輪椅」探險者,既是觀光工業的消費者、原料,也是受害者。(愛德華‧艾比(Edward Abbey)著;唐勤譯:《沙漠隱士》,臺北:天下文化,2000年10月出版,頁60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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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觀光工業的勢力:
觀光工業是個大生意。是錢。它包括了汽車旅館和餐館的業者、汽油經銷商、石油公司、築路包商、重機械製造商、州政府和聯邦政府的工程局,以及勢力無遠弗屆的汽車工業。這些不同利益團體有完善的組織,所控制的財富比大多數的現代國家還多,而且在國會得到代表,力量遠超過任何憲法或民主意義上能認可的程度(現代政治價格昂貴──權力跟著錢走。)透過國會,觀光業可以施加龐大的壓力在個別的行政單位上,例如公園管理處這樣一株可憐的瘦蘆葦。而透過廣告,透過浪費成性的國家的長久積習,同樣的壓力也加諸其他可能的層級:地方、州級、地域性層次。(愛德華‧艾比(Edward Abbey)著;唐勤譯:《沙漠隱士》,臺北:天下文化,2000年10月出版,頁61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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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每座國家公園、每個國家保護區的主要入口,我們將豎起一個看板,高一百英尺,寬兩百英尺,燦爛的霓虹鏤絲般華麗地盤繞,邊緣纏上一眨一眨的閃燈、爆炸的星星、金光閃閃的祈禱輪,還有拜占庭式的男性生殖象徵,每三十秒就像間歇泉般噴發一次(你可以用它來對錶)。……內容是:「各位鄉親大家好。觀迎光臨。這是你的國家公園,為了你和每個地方的每個人的愉悅而建。請把你的汽車、吉普車、卡車、坦克車、摩托車、汽船、汽艇、飛艇、潛水艇、飛機、噴射機、直升機、氣墊船、帶翼摩托車、雪橇車、火箭太空船,或者任何想像得到的動力交通工具,停放在全身界最大的停車場,就在你正後方的休息站後面。離開你的動力交通工具,騎上你的馬、騾、自行車,或是用你的雙腳,走進來吧。祝你玩得愉快。這個公園是屬於『公眾』的。」(愛德華‧艾比(Edward Abbey)著;唐勤譯:《沙漠隱士》,臺北:天下文化,2000年10月出版,頁70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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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籤: 企劃階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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